早春二月,北方的天空偶尔还在大雪飞扬。江南,却在乍暖还寒之间春意渐浓。
来得最早的是那细细密密的春雨,总在夜间,趁你熟睡后,踮着纤细柔滑的脚尖儿在窗外、在梦中,顶着寒意轻轻柔柔地诉说着别后的相思与重逢的喜悦。
许是分别得太久,常常一来数日也舍不得离去。偶尔会让人觉得心烦,但是,你却没法恼她,她是那么那么的温柔、娴静、清新、自然,一如典雅的江南女子,着一身素雅的衣裙,撑着花雨伞在黑白的小巷深处,轻轻地来,轻轻地去,从不惊扰小巷的宁静,却为窄长幽深的小巷留下了几分灵动与诗意。
你更是不忍迁怒于她,她一来,干涸的土地变得松软;她一来,平静的湖面漾起了浅浅的笑颜;她一来,檐下的燕子开始轻轻地呢喃;她一来,墙角的小草开始探头探脑;她一来,岸边的柳睁开了朦胧的眼;她一来,江南便成了真实的梦里水乡,水灵丰润起来;她一来……每一个晨起暮落间便会有不同的惊喜闯入你的视线。
二月的江南,怎么可以没有她的身影呢?!
二月的江南,同样少不了柔柔的春风。古人说“二月春风似剪刀”,在我看来,二月的春风是江南绣女手中细细的绣花针。你看,寂寞了一冬的堤岸边,刚刚淡扫鹅眉的柳,那份薄如纱,轻如烟的绿,岂是笨拙的剪子所能裁剪出来的?你再看,那枯瘦枝头迎春绽放的梅,每一朵都似粉雕玉琢般精致;还有那安静的河面上,一群群戏水打闹的野鸭;或是院角桃树上蓄势待发的花骨朵……这一幅幅灵动的美景,更是冷冰生硬古板的剪子所无法裁剪出来。唯有江南女儿用其灵巧的手指,在或直或盘或虚或实或乱或齐的飞针走线间,方能绣出这早春的一缕暗香,一片绿烟,一方生动来。
早春二月的江南,雨是细细的,风是柔柔的。因了这细这柔,枝头的花还未浓,叶还未绿。你若想领略歌中所唱的“二月你看江南的花,花如野火遍地燃”,其实应该守到烟花三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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