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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深夜叹息
夜很静，风好冷。王元好像被寒风吹醒了，他抬起头来，看着黝黑深邃的夜幕。此刻，他好像真正的清醒了。他，蹒跚着......披着满身的白雪，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挪地向儿子的病房移去。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只见妻子趴在儿子的床头已经睡着了，儿子也在沉沉地入睡。儿子床头边的点滴还在嘀嗒嘀嗒地往下流淌着，好像王元心里的泪滴——嘀嗒......嘀嗒......
看着儿子苍白的面孔，王元的心如刀搅一般。他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把头深深地伏在了儿子的头边......
不知过了多久，刘娟醒来了。
她轻轻推着王元：“老王？干什么去了？怎么一晚上没见你？......”
“我......我......我出去转了一下。”王元颤巍巍地说。
“转了一下？这么冷的天，大半夜还下着雪。你把儿子扔给我，你出去转了一圈？儿子都这样了，你还那么悠闲啊？是不是又出去打牌去了？你......你......你还是儿子的亲爸吗？你简直不可理喻！混账东西！......”刘娟瞪大了双眼，怒吼道。
小明惊醒了，虚弱地说：“爸......妈......你们在干什么呀？这是在医院，吵啥呀？也不怕别人笑话！......”
刘娟收起了一肚子的怒气，小声问道：“你见医生了吗？儿子的病不要紧吧？”
“没......没事......过两天就......就出院......”王元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怎么了？一晚上没回来冻结巴了啊？”刘娟迁怒到。
王元耷拉着脑袋，一声没吭。可他的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该怎样把这件可怕的事情告诉妻子？唉，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了。必定是女人啊，这可怎么能承受得了？我一个大男人，都感到天要塌了......妻子是那么脆弱......唉，目前一切还是自己扛吧。能扛多久就扛多久吧！对！就这样做......唉......”
王元深深地叹了口气，任妻子说什么也一声不吭。
不多一会儿，护士进来了，她熟练地给小明换了吊瓶。
她转过身，对刘娟说：“你也赶快去挂针吧？被你拔掉的吊瓶药水已经流光了。”
“我不挂了！我要陪儿子！”刘娟急忙说。
“要不然，你就在这儿挂针吧？同样也可以陪儿子啊！”护士温和地说。
“那好吧！谢谢你了！”
“不用谢！”女护士微笑着给刘娟又一次挂上了液体。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小明又一次睡着了。刘娟也依在儿子的身边睡着了......窗外，已露出了鱼肚白，可王元一点睡意都没有。他的心里在翻江倒海：“天哪！如果小明真的得了白血病，那可怎么办啊？家里刚盖了房，家里最多也就两万元的积蓄......唉！不管怎样？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儿子的病治好。儿子是我们王家唯一的血脉呀！我们王家三代单传啊！哎呀！怎么敢让年迈的父母知道啊？他们还指望着抱重孙呢！......唉......”王元连连叹息着，双手拼命地抓着自己快要爆炸的头......
他，转身出了病房，轻轻地掩上了病房的门。他无力地瘫坐在医院过道冰冷的椅子上，一根接一根地抽起了烟。不到半个小时，几十个烟头已经堆在了他的脚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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