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负荆请罪
王元的爸爸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家，只见王元的房门紧锁着，老太婆也躺在卧室里。也不知道都吃饭了没？屋里没有了英子的吵闹声，竟显得异常的安静。安静得竟有点儿死气沉沉了……唉！王元的爸爸哀叹了一声，也懒得洗漱。就和衣躺在了床上……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酒喝多了。一觉醒来，竟然是第二天早上十点多了。他一看，王元也不见了。他想，可能上班去了吧？也好，先跟老太婆谈谈。他来到院子，只见老太婆在洗衣服。他问：“王元上班去了？你们都吃了？怎么不叫我呢？”
王元妈妈瞪了他一眼：“叫你干啥？你多有福气啊！想喝酒就喝酒，想睡到啥时候就啥时候，不像我们劳苦的命。”
一听话茬不对，王元爸爸急忙扯住老婆正在洗的衣服：“好了！好了。你别劳苦了，让我来劳苦。你老儿歇着，养得白白胖胖的，多俊啊！……”
“俊你个头！这个老没正经的……”王元的妈妈笑着说。
“在你跟前不正经就不正经了，又不违法。要正经的话，哪儿还会有你的儿子？你说是不是？小太婆……”王元的爸爸故意逗着老伴。
“越说越不像话了？叫人听见了，不害臊啊！好了！好了！别说了。老了老了还没个正形，我给你去热饭。”王元妈妈急忙打断老头子的话。
王元的妈妈走进了厨房，王元的爸爸急忙捞起老伴洗的衣服洗了起来。边洗边哼着小曲，只顾偷着乐。三下五除二，很快三件衣服就洗出来了。老婆也出来叫他去吃饭，看到已经晾在铁丝上的衣服，老太婆笑了：“哎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帮我洗起衣服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响屁要放呢？”
“是！是！是！贤妻真是火眼金金啊！……哎呀！不好了！放不出来啊！没吃饭怎么放得出来呢？没劲放啊！老婆大人，还是等你老公吃完饭。劲足了再放可以吗？”王元爸爸更加起劲地说了起来。
“快去吃去！这个死鬼。满嘴瞎咧咧……吃完了就放，看你能放个香屁出来不？”王元妈妈笑着说道。
吃罢饭，王元爸爸异常温和地对老太婆说：“孩他妈呀，你跟着我风风雨雨吃苦受罪，算起来也整整三十年了。这么多年你跟着我也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可你从来也没埋怨过。日子虽说过得苦些，可我们从来也没红过脸。一路上都是平平安安的走过来的。女儿嫁了，还算过得好。儿子取回媳妇了，我们也报上小孙女了。家里一切还算顺心，只是孙女不能代表孙子。可这也不能怨李梅啊！再说了，李梅现在还没转户口，再过几年他们还可以再要一个孩子嘛？你不要太性急啊！小两口的事，我们不要插手好不好？”
王元妈妈打断老头子的话：“我不是替你们王家着急吗？我们都六十的人了。我们的身体都不好，谁知道还能不能等到孙子出生的那一天。要那样，我死也不会瞑目啊！”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好心不见得能办好事啊！你看，媳妇不是被打跑了吗？”王元的爸爸叹息着说。
“那个该死的王元，平常在媳妇跟前还蔫不溜秋的。谁知道他会出手打媳妇？我又没叫他打呀？”王元的妈妈道。
“唉！既然事已经出了，也就不要抱怨谁了。人家李梅娘家没来闹腾咱家就不错了。后天就是咱两结婚三十周年，咱们也学学城里人搞个三十年结婚纪念庆祝活动。我想趁着这个机会把李梅的娘家人请到饭馆去吃一顿，借此我们也向人家真诚地道个歉。我想在我们喜庆的日子里，就是他们想发作也不好发作吧？再者，我昨日把李梅他爸叫出来喝酒了。我们也说好了，他会做他家里其他人的工作的。吃完饭，我们就顺便把李梅母子接回来。另外，你千万再不要提孙子的事了。那多伤人啊？咱家王元他姐姐不也生的是女孩嘛？人啊，要将心比心啊！你说，对吧？”王元的爸爸语重心长地说道。
“行了！行了！又讲起大道理来了。我那天去了不开口行了吧？我就当自己是个聋子，是个哑巴。他们说啥我就当做没听见可以了吧？”王元的妈妈不耐烦地打断了老头子的话。
“你呀！关键是要从心里上端正态度。不要嘴上不说话，却给人家脸色看……我呢？明天晚上先和王元一起去李梅家里一趟，给人家多买些礼物。先给人家赔个不是，必定王元把人家李梅打了。再怎么着，打人就不对……”王元爸爸说。
“行！行！行！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一切都依你。反正我不会腆着脸给他们说软话的。”王元的妈妈不耐烦地又一次打断了老头子的话。
第二天晚上，天刚麻麻黑，王元父子就提上烟酒副食，水果几大包来到了李梅家的大门前。在门外王元爸爸还不住地叮嘱王元，要态度诚恳，实在不行，就跪下求得李梅和李梅妈妈的原谅……
边说着，王元的爸爸抬手轻轻敲响了李梅家的大门。李梅爸爸应着打开了门：“吆！亲家来了？快屋里坐。”
他们一进屋，李梅看到王元，扭头就进了里屋。李梅的妈妈发怒地瞪着王元，只听“扑通”一声王元跪在了李梅妈妈面前：“妈，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对，我不该动手打李梅……”
“你还知道你不对？你打人那会儿怎么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我把闺女给你还给错了？我从小就没动过李梅一手指，你凭什么打她？凭什么啊？……”李梅的妈妈越说越来气，竟然眼泪汪汪地哭了起来。
“妈呀！你别难过了，你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你打我！打我解解气……”王元拉起李梅妈妈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
李梅的妈妈抽出了手：“我打你？我是想好好地扇你几巴掌。可我不像你那么心狠，我下不了这黑手啊！……”
“妈，你不打，让我自己打！我不是人！我不是东西！……”王元左一下右一下地把自己扇了起来……
李梅的爸爸一把拉住了：“行了！行了！知道错改了就对了。谁家两口子不闹个矛盾啊？要床前闹，床尾和啊！但话说回来，两口子再怎么闹，也不能动手打人啊！那多伤感情啊！媳妇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你们还年轻啊！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好了，就别跪着了。起来吧！”
李军接口说：“王元你听着，这是第一次，见你态度诚恳，我们原谅你一次。如果敢有下一次，我决不饶你。你不要忘了你当初娶李梅是怎么给我保证的……”
王元低着头说：“爸妈和大哥教训的对，没有下一次了。我再也不会打李梅了……我……我向她去认错，求得她的原谅。”王元边说着边推开了里屋的门。
只听李梅大声吼着：“滚！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你了。”李梅边说边把王元往外推……
王元抱住李梅的腿又“扑通”一声跪在了李梅面前：“梅，我错了。我不该打你，我的肠子都悔青了。求你看在女儿的份上跟我回去吧？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我再也不惹你伤心了。别哭了！哭得我的心都碎了。你打呀！来打我几下解解气……”王元边说着拉过李梅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打了起来。
大约打了十几下，李梅终于抽回了自己已经生疼的手：“跟你回去？说的轻巧，你妈妈那关能过吗？我又不是生孩子的机器，生男生女我能决定啊？整天唠叨着我没跟你王家生个大胖小子。我没那本事，让你妈重新给你找个能生大胖小子的女人生去……”
“好了！好了！别再生气了，我妈已经知道错了。为了表明她的心意，她明天请你们一家去丰盛大酒店去吃饭。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吧？……”王元赶紧说道。
在王元的哀求和海枯石烂的誓言下，李梅终于答应了明天吃完饭跟他们一起回王家。王元高兴地一下子从地下弹起，抱住李梅就亲了一口：“梅，想死我了。今晚就跟我回家吧？”
李梅急忙推开了王元：“干什么呀？人都在外面呢！不要蹬鼻子上脸的，明天再回。你再闹，我就不回去了。”
“好！好！好！我不闹了。我的小姑奶奶，你说明天回就明天回，我……我怕了你了。”王元急忙说。
话刚说完，英子突然醒了：“爸爸，爸爸……”
王元急忙抱起女儿，在女儿脸上亲了起来……两人一起走出了屋子。王元爸爸一看就知道李梅气消了，就趁机邀请李梅全家明天十一点去丰盛大酒店参加他们老两口的三十婚庆，李梅的爸爸向王元的爸爸眨了一下眼睛说道：“好！刚好明天李军也休息，我们全家会按时去的。”
王元的爸爸接过英子：“哎吆，我孙女醒来了？来！赶快让爷爷抱抱，几天没见，想死爷爷了。走，叫上你妈妈跟爷爷爸爸一起回家去。”
英子扑在爷爷怀里，用小手指直揪爷爷的耳朵……一家人终于被小英子逗笑了……
李梅说：“爸，今天太晚了。我们还是明天吃完饭再回去吧？”
“那也行。亲家，你们都早些歇着吧？唉！看把你们打搅的。我们先回去了……”
快十一点了，王元和爸爸终于如释重负地走出了李家的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