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后的一场春雪,把原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严寒阻挡不住雪下的庄稼和野草们的生长。
冰雪消融后与宝贝拎上篮子去寻找野草中的野菜们,开始发现的并不太多,纵是寻它千百度,那棵野菜却总不落入视线中,眼巴巴的盯着地面,从几颗到一族族,一片片,像阿里巴巴发现了宝藏,“贪婪”的目光来不及观看这么多春天的“宠爱”,心和它碰撞着,却怎么也挖不光这么多大地的馈赠,让它们旺盛着疯长去吧!宝贝拎着篮子跟前跟后服务着,不大功夫篮子已装得实实的,宝贝大红的羽绒衫与碧绿的田野相映衬,一红一绿成了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
长在田里的野菜与麦子是同样的颜色,沾了田里肥料的光,幸运着长得水润清秀,水被蒸发成云,无数个抛洒的雨季,都是农人们的汗组成的。
散落在田埂上的野菜与泥土的颜色是近似的,褐色的灰色,下水洗净却是深沉的绛红色,粗壮,豪放,与长在麦田里的野菜是相同的家族,却有着不一样的形状。它们一族族亲亲密密的长在大地上,被辛勤的农人踩过踏过无数遍,雪白的野菜根深埋在土地里,小巧的叶子被踩成碎片状,再生出来的成了锯齿状,细数一下基本上是五齿或六齿的,它总是能把自己修整得规规矩矩的。
太阳升得老高,田间化下来的雪使得麦地很是湿润,脚下有些泥泞,宝贝用手机拍下了不同角度的麦地与野菜,我详细一一告诉她听各种各样的草名,有棉花草、山芋头、痴心草、羊草、蛇草……,有些野菜是人类能吃的,有些是有毒性的。一株草就是一个生命,如村姑一样的憨厚纯朴。野菜生长在田间路边,它可以是一颗野草,被风吹着,雨淋着,与麦子比它只是杂草一根随时可能被铲除,现如今它也是寻常人家餐桌上的一道美味,过去也曾是灾荒年代时的“救命草”,被做成野菜粥,野菜汤救活过无数的生命。乡村的野菜与城里大棚里人工培植的野菜,无论从外形到味道上都有本质上的不相同,不同的全在一个“野”字上。
嫩嫩的一把野菜洗净切碎拌上佐料,包成春卷下油锅一炸,香脆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春季。
野菜老得很快,没有开花趴在地上的是嫩的才可以吃得动,一旦抽茎开花就算是一季的生命到了尽头,风把它的花籽带到哪里,它就在哪里生根发芽,野菜的命,只属于春风、春雨和春泥。
锯齿状的野菜是一种残缺的美丽,不显眼,不张扬,更是适者生存的强者。初春狗吠声声,鸡鸣竹林间,野菜们节节随露生长,翠翠的,在无人之境的原野上自由的生长,生生不息。
----2010年3月6日零点 |